腿肉贩卖市场

两个人的四角恋

·RT，身份四角恋梗，开篇有正联酱油，上来就掉码。

·作为一个单身狗，原谅我实在没办法让他们俩的恋爱剧情看起来好一点……

·某人你数数我写了几篇了！

“我说，我们一定要搞的这么严肃吗？”绿灯躺在椅子上，摊了摊没有枕在脑后的那只手，灯戒变化出Q版的正联众人围着圆桌坐成一圈的样子。

每个人都绿油油的，表情相当写实的惨淡。

闪电侠给了他一肘子：“安静点，天才。”

绿灯努了努嘴，Q版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X。

 

这个场景实在有些尴尬。

虽然正义联盟已经成立了很久，联盟一起抵抗了无数来自外星或者来自地球本身的威胁，并肩作战、生死相托——

但是真的到了揭开那层面具的时候，尤其是还有会议场景加分，众人都难免产生了些许紧张：这意味着两个身份之间的界限正式打破，他们的关系将真正由义警工作延伸到整个人生中。

“嗯……那就由我开始吧。”超人把拳头抵在嘴上，轻咳一声，打破了这份胶着，脸上下意识露出的近乎羞涩的笑容让正义联盟的小伙伴们有些不寒而栗，“这真是……让人紧张。我的人类身份是Clark Kent，星球日报的记者。”

绿灯突然眼前一亮，打了个响指：“Clark Kent！甩了我们的金主Baby Brucie的那个记者！我记得！那可是连续一个星期的报纸头条啊！”

超人顿时僵住了，钢铁之躯莫名产生了一种瑟瑟发抖的错觉。

蝙蝠侠盯着超人看了一会儿，把目光转向桌子。

神奇女侠大笑起来：“Oh boys……”

闪电侠双手捂脸，一副我不认识他的生无可恋样子。

火星猎人若有所思，往嘴里塞了块奥利奥。

海王挠了挠下巴：“我还以为你一直住在北极呢，原来你连男朋友都谈过了？”

绿灯朝他挤了挤眼睛，如果不是座位的限制大概就直接上来勾他的肩了：“哇哦，难怪你会拒绝那个长得帅又有钱的阔佬呢。”

神奇女侠打了个暂停的手势：“好了，男孩们，我们可以继续了。下一个——蝙蝠侠？”

那只黑漆漆的大蝙蝠缓慢的抬头，微微颔首。

他摘下头罩：“Bruce Wayne。”

超人的表情瞬间十分精彩——比卢瑟突然长了满头秀发并向他表白还要精彩。而蝙蝠侠摘下面罩后也是直直的看着他，生怕其他队友不知道他们俩有问题一样。

绿灯瞪大了眼睛，和同样瞪大了眼睛的闪电侠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下内心的震惊。闪电侠用嘴型对他说：你完蛋了。灯戒飘出一个幽灵。

火星猎人又吃了块奥利奥，默默在心里念了一句百年好合。

 

这其实是个很大的误会。

 

作为一个记者，哪怕Clark并不负责娱乐版，也总有那么几次会和哥谭王子扯上关系的报道。而他那位充满了冲劲和热情的美女同事Lois，就像火焰一样吸引人的眼球，哪怕Clark是那么不起眼，一直站在Lois身边的他也总会有那么两三次被连带着注意到。当Bruce终于大发慈悲的不再假装自己记不住Clark是谁后，在Lois的提议下——Clark一直怀疑这是因为Lois讨厌哥谭的气候——星球日报哥谭方面的采访便都交给了知名记者Clark Kent负责。

而Bruce Wayne在接受采访时喜欢顺便解决一些哥谭义警的工作。于是每次采访，Clark都会“机缘巧合”地在途中发现些不该发现的事情，然后两个人各自打着小算盘分别找蹩脚的理由去查探，偶尔撞上了再分别找蹩脚的理由来掩饰。大概能当超级英雄的都有颗强大的心脏和足够的精分技巧，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还是保住了自己那岌岌可危的马甲。

一来二去，他们的关系居然也好了起来，偶尔在采访结束后Bruce能以私人名义邀请Clark在哥谭逛一逛——而Clark对自己搭档的地盘总有几分好奇。

Bruce也渐渐展现出了许多超出花花公子这个形象的东西，一些他隐藏着的、在黑暗骑士铠甲之下也于Baby Brucie的假面之外的东西，他们成了朋友。

后来？后来Bruce告白了。一个拥抱，一个吻，一个很难得的阳光普照的日子，在哥谭，水到渠成的事情。

然而Clark拒绝了。

还被自己的同事抓拍到，连续上了一个星期的报纸头条。

 

并不是说Brucie宝贝的魅力不够或者怎么样的。如果说Clark真的只是Clark，那么无疑这绝对会是一段完美的灰姑娘与王子的故事。可惜他还是超人，而超人，偏偏在遇到Bruce之前，喜欢上了自己那个脾气非常不好的搭档。

这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吧？虽然蝙蝠侠毒舌，自大，倔强，脾气很烂，还是个控制狂——这可不是Clark的偏见，公认如此。但是同时，他冷静，睿智，身为最脆弱的人类有着世界上最强大的大脑和意志——

他们就像光与暗，相依相存，又截然相反，在这种情况下被吸引，也绝非什么令人意外的事。

很可惜，被吸引的只有超人。事实上，在Bruce向Clark告白前不久，超人已经向蝙蝠侠告白了，而蝙蝠侠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超人微笑着点点头，并没有觉得很意外，只是有些失落：就像一个你明知道不可能的幻梦，但是当它真的被戳破了，还是难免感觉到失去了什么。不过这也并不影响什么，或者说，影响小到超过了蝙蝠侠的预期。他们依然是WF，正义联盟的主席依然尽职尽责，超人的战损还是稳定上升，曲线平滑的不可思议。甚至于，超人受到的影响之小可以与一向自律的蝙蝠侠自己在几天内拒绝告白又告白被拒的反应相提并论。

不管怎么样，这些事儿都早就揭过了，不过是世上千千万万没有成功的告白中的两例，哪怕主角有些特殊。

 

万万没想到——有那么一天，他们把自己的马甲脱了，然后发现，原来自己喜欢的人因为喜欢自己而拒绝了自己的喜欢。

克罗索的丝线总是不知通向何方。

 

那次会议结束后，超人刚刚飘起来就被蝙蝠侠拉住了披风下摆。

“我们得谈谈。”联盟顾问的声音斩钉截铁，而主席大人只想躲堡垒里去好好思考一下这复杂的人物关系：“不，B，我觉得我们需要先冷静冷静。”

他们互相瞪了几秒钟——互不相让，表情严峻，和争论要不要增援平行宇宙时的样子没有丝毫差别。

最后蝙蝠侠妥协了。

“这周末。庄园。我会让阿福准备好晚餐。”

超人抿着嘴，缓慢地点了点头。

 

“Jor，不是说我对双重身份有意见……但是我们甚至都不了解对方。我们所爱上的只是一个侧面，一个不完整的面具，却是在最需要坦诚相对的感情上。这太荒唐了不是吗？”

Clark已经在堡垒内绕了七圈，但是还不打算停下。他的AI父亲带着那么点宠溺与无奈看着他，直到他绕完第八圈觉得自己需要出去吹吹风冷静一下才开口：“Kal，你在害怕什么？你爱他，他也爱你，这不是问题。”

Clark停下步子：“问题就在于这里。他爱的是ClarkKent，但是那个Clark只是超人的面具，一个并不真正存在的普通人，而蝙蝠侠永远不会爱上超人。超人，超人爱上的偏偏又是蝙蝠侠，又一个面具。”

Jor挑眉：“听起来就像你不爱BruceWayne似的。”

“Bruce……好吧我确实说过，如果没有遇到B我可能会爱上他，但是……”

Jor对着他露出一个属于长辈的笑来，像Jonathan第一次得知他在与Lana约会时那个笑一样：“那你又怎么知道，如果没有遇到Clark Kent，蝙蝠侠不会爱上超人？Kal，爱情可不讲究先来后到。”

“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情感。”他说，“你已经拥有了它，就不要放手。”

 

“Bruce老爷，您今晚似乎有些心不在焉。”Alfred送来小甜饼和咖啡时相当委婉地询问。

Bruce从沉思中抬起头，神游了一下后开口：“阿福，Clark是超人。”

Alfred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似乎是想从Bruce脸上找出开玩笑的痕迹。三秒后他移开了目光：“看来您不需要担心超人的感情问题和Kent老爷的安全问题了。”

这下换成Bruce瞪他了。

“这是我这几个月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许多问题迎刃而解了，不是吗？”Alfred又找回了他的从容。

“……确实是的。”Bruce舔了舔嘴唇，缓慢地点头，“是的，确实如此。”

他像是突然把什么沉重的东西扔掉了，语调轻快起来：“你说得对，这确实是个非常好的好消息，阿福。”

Alfred微笑起来：“希望您已经有计划了？”

“当然。”Bruce点头，眼神凝重，“我约了他周末来家里吃饭。烛光晚餐是不是显得太不正式了？”

“我会安排好的。”老人欣慰地保证。

 

 

你能想象你坐在一张百年历史的古典小桌子边上，在相当浪漫温柔的暖色灯光下，和Bruce Wayne面对面地享用英国老管家精心烹制的情人节套餐，同时在和蝙蝠侠交流瞭望塔的改建问题吗？

反正Clark不能。

但是他确实是在这么做。

事实上， Clark甚至开始习惯Bruce在调情和公事公办之间完美转换的语气了……他们彼此之间熟悉到犹如左右手，无论是哪个身份。只要有了那根线，一切都是如此顺理成章。

“你在想什么，Clark？”话题结束后Clark异乎寻常地安静。

Clark眨了眨眼，咬着叉子回答他：“我以前从没有注意到过，蝙蝠侠的心跳和Bruce Wayne的心跳没有同时响起过。”

Bruce那个瞬间闪过的表情绝对是懊恼，当然啦，他确实应该懊恼，想必为了避免被超人发现身份他在心跳上下了很大功夫：“你不应该在意这些细节。以及——啊，是了，你有机器人可以代替自己某些作秀的出席来制造不在场证明。”

Clark轻轻笑了声，有点小得意的样子。

 

“那，我们的问题算是解决了？”送Clark走时Bruce问他。

Clark伫立在门口，看了他一会儿，蓝眼睛在月光下闪着如海浪般的光芒：“我们的问题还多着呢，Mr.Wayne。”

“比如说，下次约会来大都会怎么样？”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