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肉贩卖市场

两个快饿死的人共用的腿肉储藏地。
不拆不逆不约谢谢。

流浪者

·为了剧情强行死逻辑,ooc,ooc,ooc。

·不要问我为什么,一切都是为了走剧情。

·脑子一抽突然想写这么个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我想打死那个脑子一热的自己。

以上。


Clark漂浮在星球日报楼顶那颗不断旋转的地球模型的上头。他漂在那里,却仿佛是坐在那上面一样:他确实是有些想坐下的,然而他并不确定这个脆弱的球体是否真的能承担一个外星人的体重。
青天朗朗,假若这时有人推开天台的门,便会惊讶的发现超人正穿着西装坐在星球日报的顶端,他或她,想来会在惊讶后无比的欣喜若狂,然后开始大书特书超人降落到星球日报上这件事,接着所有的电视、报纸和网络便将为了这争论不休:为何超人没有选择飞行,为何超人会穿着西装,超人坐在地球模型上是否有所隐喻……就像曾经无数次发生过的那样。
然而并没有任何人上来。
他不再小心翼翼的用超级听力锁定着这小小的一方天地、拼尽全力来试图维持他的秘密身份了,仿佛他不曾在过去的那么多年里都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去维持这个假象……他甚至想好了,如果真的有人上来了,就把一切的故事都告诉他,从这个希望之子伴随着毁灭的出生,到他即将面临的由于绝望的离去。但事实是,既然超人不会降临这里,那么这里便无人问津;他自暴自弃般把秘密放到了所有人眼前,而人们熟视无睹。
这时Clark才突然发现,人类会认出超人,这本就是个伪命题。
他们从未将他视为同类。
他长久的凝视着天空,湛蓝的色彩在他眼中褪去,只留下亘古的黑暗。那黑暗里有星辰在闪光,有星云在歌唱,在无边的浩渺里,这宇宙孕育出芸芸众生,却唯有他独一无二——孤独而生,也必将孤独而死。

这是他在地球的最后一天。

这一切的苗头,也许早在Perry拒绝了Clark关于新闻的建议就开始显露了:“得了吧Kent,人们可不关心这个。这个时代谁还在乎这些事不关己的真相?他们要的是超人,超人!”
“但是,老编,”Clark咬着牙想要争辩,而一旁的Lois把满版写着正义联盟八卦的一叠报纸拍到桌上抢过话头:“这事关数千人的生死!而神奇女侠到底和谁谈恋爱又关我们什么事?”
“哦,Lois,你可别跟我争这个。”Perry耸了耸肩,“我可不想知道他们谁在床头放了避孕套而谁没有,但是人们愿意为了这玩意儿买单,它就是和人们息息相关了。”
“娱乐至上,记者们!”他大声宣判,目光挪向窗外,斩钉截铁地说,“至于那几打人最后是死是活,至少在有人采取行动前,这只是正义联盟需要关心的。”

Clark看着太阳一点点沉下去,直到连霞光都被地平线吞没。他猛地直起身,身上属于人类的衣物剥落,如同蛇终于褪去了它旧日的外壳。超人像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升到空中,最后望了一眼这座他深爱的 、曾经想要用一生来守护的城市。
然后他在空中化为一道白影,一声震耳欲聋的爆音。地面上的人们纷纷抬头,一无所获。

“你在担心什么?”在瞭望塔值班时蝙蝠侠这样问他。
超人苦笑了一声,反问他:“B,我们真的做对了吗?”
蝙蝠侠的嘴角抿成冷硬的线条,盯着他看了会儿:“发生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超人低声回答,“我只是……我觉得,我所带来的,与我想带来的,已经背道而驰。”
“Clark。”蝙蝠侠把手放到他的肩上,隔着冰冷的铠甲,他依稀感觉到那浅淡的温度,以及血液流动时无比鲜活的搏动,“这不是你的错。我们别无选择。”

Clark在孤独堡垒里换上氪星的礼服。精致的服饰上,El的家徽耀眼无比:这几乎就像他的制服了,只是更加繁复庄重;按照氪星的习惯,他本该穿着铠甲,但是他的父亲——氪星那个,认为穿着铠甲会使他看起来太像一个战士,给地球“危险”的信号,于是那身战甲在孤独堡垒中封存至今。红色的、天鹅绒质地的披风从肩头逶迤而下,一直拖到地上,鲜艳如血。
他对着水晶发了会儿呆,任由外头风刮过冰原的声音将他带入不可知的领域,直到Jor提醒他:“Kal,你预定在十五分钟后参加活动。”
他如梦初醒,对着自己的AI父亲笑了笑:“谢谢你,Jor。请帮我把堡垒收起来吧。”
他的父亲蹙着眉点头,眉目间满是忧色,却只是说:“祝你好运,我的儿子。”

他一遍一遍的听到人们问,超人在哪里?
他为什么还不出现?
全世界都需要他的时候,他为什么只出现在那几个地方?
正义联盟又在哪里?
为什么他们不阻止灾难,为什么他们不帮助我们,为什么他们任由不幸的事发生?
那么多人在问。
人们质疑着为什么他们不从达拿杜斯的手中抢回那缕发丝,质疑着为什么他们要放任阿瑞斯的力量横行大地,质疑着为什么他们不将普罗米修斯的火种带回人间,质疑着……
人们在质疑着,为什么他们不是任凭自己予取予求的神。
他听到有个孩子问:“妈妈,为什么我们要让超人来帮忙救火,而不是叫消防员呢?”
而他的母亲理所当然地回答:“因为他是英雄,还有超能力。”
“那消防员做什么呢?”
“谁知道呢——反正这种危险的工作,本来也不该让普通人来做。别说这个了宝贝,你今晚想吃什么?”
然而谁记得英雄也都是常人骨血。

Clark降落在堪萨斯的田野里。
夜风带着潮气和泥土的味道包裹住他,空气里还残留着些许农作物生长时留下的味道。几个月后将会有一座工厂在这里建起,作为代价,小镇已不复存在。
又或者它早已不复存在?那个能包容一个外星孩子像所有人一样成长的奇迹之地?
他的朋友们早已等在这里。他们都没有穿制服,而是穿着黑色的西装,领口别着白玫瑰,眼眶微红,Barry咬着嘴唇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黑色的棺材静静躺着,朴实无华,什么都没有标识。他走上前,站到最前头,听到一双双手放上棺木的声音,然后将空空荡荡的棺木抬起。
他来参加Clark Kent的葬礼。

“Clark?你听到了什么?”Bruce的手指拂过他黑色的发梢,语调低沉。
他睁开眼,笑容疲惫:“什么都没有。”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那些声音了:祝福,希求,祈祷……
什么都没有。
因为希望终于死去。

Clark凝视着墓碑上的名字。
Clark Kent的墓碑就在Kent夫妇的墓旁,方方正正的灰色石头上同时用英语和氪星语写下生年和墓志铭。Clark用热视线雕刻这块墓碑时Hal经过,并强行要求他将那具体的死亡年份抹去。他听从了,然而这并没有让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感觉到好一点。
“他来到过这世上,得到过一个人所能拥有的最多的爱,并以相等的爱来爱整个世界。”
“他的一生始终在为正义与真理奋斗,未曾辜负父母、朋友和爱人的期望。”
——“他与人类的良知同去。”


“你必须离开了。”蝙蝠侠说这句话时语气非常冷静,轻描淡写的仿佛在说今晚的晚饭去吃水果派。
Clark愕然。他直直的望进那双蓝眼睛里,看到一如既往的无可挽回的坚决,如北极万年不化的坚冰。
他是熟悉这双眼睛的,哪怕他的搭档在制服里时总会尽力喜怒不形于色,用隐瞒和谎言武装自己或伤害自己,只要他看到这双眼睛,他就能明白一切。
“我们已经陷入了困境。”他说,“也许超人离开地球会是那把钥匙。”
那双眼睛说:对不起。
“人类过了需要家长陪护的时候了。”他说,“超人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再滞留在这里。”
那双眼睛说:我已无路可走。
“只要你还在这里,人类就不可能认识到如何去独立。”他说,“何况即使没了超人,剩下的人也能把工作做好。”
那双眼睛说:但至少我还能让你自由。

“而这个世界上除了Bruce Wayne,也并没有人需要Clark Kent。”他继续说。

他听见层层面具背后的Bruce Wayne说:“你不应该和这个星球一起死去,消耗在这场没有意义也没有结果的战争里。”
于是Clark最终点了头:“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哈,所以你现在倒是要离开了——在你终于毁了人类之后?”Luthor瞪着他,表情相当难看。
Clark不知道自己看上去是什么样子,是不是显得太不超人了以至于Luthor都只是瞪着他而没有掏出氪石或者别的什么。他依然穿着那身礼服,这氪星文化的载体无比清晰地将他同地球区分开。
他微微摇头,说:“也许你是对的,Lex。但是我们都没有赢。”
这就是最后的告别了。
他再一次起飞,将Luthor的话抛到脑后:“也许我应该拉着你为人类陪葬。但是这没有意义了,或者让你离开更好,不是吗?”

“我永远不会同意这懦夫的行径。”Diana说,愤怒灼烧着她的眉眼。
“这很……”Barry挠了挠头,“但是……如果你们决定了,我当然会支持的。”
Billy也许并没有清楚的认识到这个行为的意义:“绿灯侠不也经常要到宇宙里去出差好几年吗?”
Oliver把自己的假胡子扯下来了一撮:“呃,是我记错了吗?四月一号?……好吧,好吧!那么……我能做什么?”
Hal的表情如同生吞了一只青蛙:“认真的?那我得赶紧写个报告,不然沿途的灯侠绝对会去守护者那里告我的黑状。”
Arthur相当平静:“你只是回到你来的地方而已,这很正常。”
而Victor问:“那么我们怎么跟人们说?”
蝙蝠侠回答他:“他们不需要答案。”

他又回到北极。
孤独堡垒的水晶间反射着七彩的光,他最后一次走进去,换上那身铠甲,冰凉的金属贴上皮肤,他不期然想起了Bruce隔着凯夫拉金属传递来的体温。同样猩红的披风落到地上,他戴上护额,压住了额前那缕卷发。

他不再是那个属于地球的英雄了;他已经纯然成了一位氪星的战士。

然后整座堡垒塌陷。
那恢宏的、超出凡人想象极限的水晶堡垒像被海浪冲垮的沙堡一样被抹平了,北极的冰雪因此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如天地敲响的一声钟,哀悼一个时代终于故去。
Clark走上前,捡起那枚小小的水晶。

“我以为你不喜欢这类——仪式?”Clark飘在Bruce背后,看着他在蝙蝠洞的大屏幕上调出又一个日历来。
Bruce以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速度将那些页面叠到一起,无数种不同的文字扭曲着被强行按成一处,变成乌泱泱的图腾。他又动了几下鼠标,那最后的页面刷一下变成了白茫茫一片,只留下几个孤零零的日期挂在那里:“这不是仪式。只是一种计算。”
Clark歪了歪头:“有什么特殊么?”
“最大程度上保证那天世界上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他指了指,示意Clark看过,“离现在最近的是两个月以后。”
“唔,你决定吧。”Clark说。
Bruce微微点头,又投身回工作里。
Clark百无聊赖地盯着屏幕。细小的机械运作声充斥整个蝙蝠洞,带出人类听不到的回响,连带着其他无数细碎的声音一起,比世界上最为宏伟的山川河流所发出的声音还要嘹亮,在他耳边交织成古老的咒语。他用氪星语咕哝了几声,而这声音显然打破了黑暗骑士的寂静,他原本流畅的动作被打断了好几秒;于是Bruce头也不回地下了逐客令,语气颇有几分咬牙切齿。

“没别的事的话,你可以走了。”

Clark咬着嘴唇,说不清那个瞬间是因为什么,又或者单纯的只是因为厌倦了如此挣扎犹豫,他终于把那个在口中咀嚼了数日的问题吐了出来:“B,我和你们……我和你,是一样的,对吧?”

话音未落他就后悔了。既然已经做下决定,既然已经无可挽回,又为什么要把命运的面纱提前摘下、补全整块拼图,让那本该留与岁月的回答成为又一层的遗憾?为什么不给自己留下一点余地,也好在日后无尽的流浪中能有所缅怀?

“……Clark。”Bruce显然没有预料到这件事的发生,他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你不该问出来的。”

“也许是的,我总是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Clark捏住自己的手指,“抱歉,我该走了,Bruce。”

他逃离了蝙蝠洞。

而Bruce始终也没有回答。

 

Clark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飞到瞭望塔外。隔着澄澈透明的玻璃,他的队友们站在那里,与他点头致意。Diana站在最前头,眼神平静而惆怅,向他行了一个礼:亚马逊人最至高无上的祝福。他努力露出一个微笑来回应,但是相当失败,苦涩止不住地从他的眼睛和嘴唇边冒出来;这很不好,瞭望塔里好像有人要哭了。

这也许太腻乎了——可是他控制不住。是的,宇宙很大……但是只有这里才是他的家。他曾失去过一次,现在他终于要抛弃自己的第二故乡,彻底的流浪了。

他真的要走了。而Bruce不在这里。

Clark转身看向太阳,那熊熊燃烧着的烈焰在宇宙中显得无比的遥远。这火球早在人类出现之前便已在天际悬挂了无数年,它催生出整个地球的生命,却唯独厚待于他。

他听到耳边又一次响起一声叹息:“伊卡洛斯,不要太接近太阳。”

 

Clark早在中学时便读完了希腊神话。

那时候他的超能力早已显露出端倪,包括飞翔。还没有长大的氪星人常常在夜幕下悄悄打开房间里的窗户,从窗口一跃而出,像出笼的鸟儿,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后猛地冲上天空。

他不知道自己能飞多高多远,他只是在飞。

他飞了许多年,曾经的衬衫长裤被制服和猎猎作响的红披风代替,当年在云层中打滚的少年最终成长为这个星球上最伟大的英雄之一,他依然在飞,只是身后有无数目光追随。

他在读过那一节故事时并没有多看哪怕一眼,可是那句话同样缠绕了他许多年,每当他穿越云层,每当他穿越过半个地球从黑夜重新追上白昼,每当他在太空中注视着阳光在地平线上亮起,他总是能听到代达罗斯苍老而疲惫的声音一遍一遍地对他说:伊卡洛斯,不要太接近太阳。

否则你将坠地而亡。

而现在是时候了。

 

Clark将那枚水晶抛向空中。在无重力条件下,它缓慢的飞行轨迹呈现出一种奇特的美感。

它是一枚种子,在阳光中舒展开了,飞快的、又无比清晰地生长着,膨胀,又生出菱角;最后甚至生长到了接近瞭望塔的大小。

战士踏入了自己的飞船,与故乡挥手作别,然后飞向与太阳相反的方向。

星海茫茫。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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